她不喜文墨,更不精通文墨,一本书熬夜苦读一个月都只是磕磕绊绊记住几段,她也知道自己在性格上有着严重的缺陷,越是这样,她越害怕被珩哥哥发现自己性格上的缺陷,从而把自己给推得更远了怎么办。
她离蜜糖罐本就有一定距离,她努力伸出手兴许能够到小半个指甲盖,但当蜜糖罐子突然往后退去,即便她拼尽全力都不一定能够到。
从裴珩出现,就像是寻到了主心骨的刘月娥脊背挺直变得硬气,“若是贵妃肯好言与臣女说,臣女岂有不愿之理。”
裴珩又问,“她脸上的伤如何来的。”
忍着满心怒火的宋嘉荣眨了眨眼睛,“当然是她自个摔的。”
在场的人都被宋嘉荣的厚颜无耻给震惊到,她到底是有多大的脸才能说出这种话来!
裴珩指尖拈转悬挂于手腕处的浅色紫檀木串,阒黑的眼底不见一丝光亮,“宋嘉荣,朕在你的眼里当真那么蠢不成。”
每当男人连名带姓叫自己时,宋嘉荣的心脏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攥得喘不过气来,呼吸急促脸色泛白。
她知道,每一次他喊自己全名的时候,都是在发火的边缘。
而生气,代表着自己可能会被抛弃,不在获得爱。
咬着唇的宋嘉荣惶恐又委屈的否认,一双水撩鹿眼似含了一汪清潭,手指紧张无措的绞着月枝袖口发皱,“我,我不是那个意思,珩哥哥在嘉荣心目中一直是天底下最最最聪明的人,嘉荣从来没有那么想过珩哥哥。”
她想的,只是希望他能把目光移到自己身上,把爱分给自己。
好让世人知道,她宋嘉荣也是个值得被爱,有人爱着的人。
刘月娥牙尖嘴利的双膝跪地,字字清朗:“陛下,臣女自知身份卑微比不上贵妃娘娘生来尊贵,但臣女的父亲在朝堂上虽称不上是陛下的左膀右臂,也自认战战兢兢没有大功也有小功,贵妃娘娘先前说的那些话,岂不是要寒了我们刘家人的心!”
“你们刘家敢做那些事,我为什么不敢说,好一个没有大功也有小功,怕是贪赃枉法才有你们刘家的一份。”宋嘉荣双眼似寒刀一样射向刘月娥,又在下一秒眼底似浸染了一层水雾,染着豆蔻的细白手指拽着男人袖口一角。
“珩哥哥,我没有说过那些话,你会相信嘉荣的对不对。”低低哀求,声声委屈。
“我敢为我刚才说的话对天立誓,臣女斗胆问贵妃娘娘一句,贵妃娘娘可敢!”走到如今一步的刘月娥早已存了破罐破摔的念头。
与其到时候在选秀时被她百般为难后退回家,还不如直接引起陛下注意。
她今日进宫特意穿了红裙,自认虽比不上宋嘉荣千娇百媚,但也比不上她心肠歹毒又愚蠢。
在好看的花只要看上几年就会腻,何况是一朵毒花。
“凭什么你说立誓本宫就要陪你立誓,你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。”宋嘉荣冷笑,更厌烦这种害她在珩哥哥面前丢脸的人。
裴珩弯身向刘月娥递出手,“你是刘广成的女儿?”
刘月娥没有想到眼前俊美非凡的陛下会识得自己,红肿的脸颊蓦地飘上两朵红晕,“回陛下,刘广成确实是臣女的家父。”
裴珩把人扶起来后松开手,“令尊身体可好。”
“家父只不过是略染风寒,称不上多严重,臣女代父亲多谢陛下挂念。”刘月娥心里越发肯定自己给陛下留下了印象,亦连那嗓音都喊得又甜又稠。
短暂的对话还未结束,宋嘉荣身边的大宫女,青提愤怒的一把推开快要触碰到裴珩指尖的刘月娥。
变故来得太突然,以至于等青提跪在地上请罪时,才有人回过神。
宫里宫外都传宋贵妃嚣张跋扈不可一世,没有想到连手底下养的狗在圣颜下还敢做出这种事来,若说里面没有其主的授意,怕是无人敢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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